講到選舉的辛苦,那些參選人的酸甜苦辣,真是點滴在心頭。向人家鞠躬哈腰,笑臉幾乎就快僵在臉上,這都還算是丁點小事。在澎湖,買票才是參選人心頭上最大的痛。
前幾天,議員歐陽洲的當選無效判決一出爐,澎湖不少民意代表奔走相告。那種關心的程度,就好像自己女兒剛交了男朋友一樣。老高從這種氛圍上,判斷這個判決,對於澎湖未來的買票風氣,應該有相當大的影響。
澎湖的選風不好,你知我知,大家都知,沒什麼好否認的。儘管檢調單位每次選舉前,就大張旗鼓的宣傳反賄選,但澎湖的買票風氣,似乎改變不多。
買票風氣太盛的真正的原因,如果用責任分擔來評定,老高認為澎湖選民要負八成的責任,剩下的兩成才能歸責於參選人。
有太多的澎湖選民,對選舉已經養成壞習慣。沒事坐在鄉里廟埕的老先生、老太太是如此,一些受現代教育的年輕人,也是這般。
這些澎湖人眼中的參選人,就是一副福利、白花花銀兩的樣子。平常時候,家裡有大小事,就找比較熟的代表、議員幫忙。家裡孩子工作有困難,也找議員、立委想辦法。
不敢說一定得感恩戴德,送感謝狀,但找人幫忙,照理說,總是要心存感恩。但是,很多澎湖人找民意代表幫忙,就一副討債樣子,讓人感覺是人家欠他的。民代能順利幫忙解決的,他們認為理所當然,實在有困難無法順他意的,就翻臉不認人。
很多民代都有這個痛苦經歷。他們向老高說,澎湖這個小地方工作難找,很多人只要一知道那個單位出了缺,需要招人,就全撲了上來,拜託他們幫喬工作。但是,工作只有一個,來拜託的人十幾個,怎麼辦?答應一個,得罪十幾個。
就算民代是內褲反穿的超人,神通廣大,都能讓上門拜託的鄉親滿意,但是,選舉到了,人家還是望眼欲穿,等著民代上門買票。平常的幫忙叫服務,選舉時的買票錢才叫固票。也就因為這樣,澎湖的買票風氣才這麼盛行。
不過,去年五合一選舉期間,檢警調查獲的幾件賄選案,對澎湖一些民代的心理,就已有產生相當大的陰影,歐陽洲當選無效確定的判決,更是衝擊。
舉當中一兩件事實來談。議員吳文相和陳駿榮,算是往來密切的朋友。過去,陳駿榮弄慈善會,還請吳文相當顧問。但是,當檢調抓賄選抓到陳駿榮,他一口就指述吳文相叫他去買票。隨人顧性命的現實,就是如此。
另一個賄選案例。家裡的老父母,和鄰居幾十年交往又交心,鄰居拿個幾千塊錢上門,請他支持某個候選人,父母也同意了,把錢收了。但家裡的兒子看到了,就檢舉有人來賄選。
也有個賄選案更是現實。這家人的幾個孩子,找工作,就找熟的民代幫忙,而人家也確實都幫上忙了。但是,遇到抓賄選,這家人該指證的,還是不客氣指證,讓這個民代吃足了苦頭,痛苦難當。
當民代當得這麼辛苦,買票買到這麼沒人情,值得嗎?這是最近好幾個民代的疑問。老高的回答很簡單:這是個自顧自的現實社會,有福大家享,有難你自己當。不買票,還能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;買票,就是把命運交到別人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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